毛澤東起草古田會議決議。 新華社記者 王建民 攝
記者:當年的生活條件艱苦,紅軍是怎么解決吃飯問題的呢?
游寶富:吃飯問題,一方面部隊在路上帶了一部分,但并不多。另一方面主要還是靠當地老百姓,老百姓把自己的糧食、蔬菜省下來,供給給軍隊。軍隊也會出錢買一些,不是說全部百姓無償資助。所以解放后,許多老百姓回憶起這次會議的情景也是非常高興的,“豆腐一做出來就馬上被部隊買走了!”人多生意旺,應該說當時軍民關系是非常好的。
記者:古田會議召開的當天是怎么樣的情景?有哪些創新的突破?
游寶富:會議共開了兩天,28日、29日。第一天主要是通過古田會議決議案。因為決議案,從醞釀、起草、討論,在會前就已經準備好了,所以通過決議案非常順利。第二天主要是傳達中央的指示,其中包括關于開除陳獨秀黨籍的決定。另外還有一項重要議程是選舉。過去的選舉是比較機械的,比如,中央派來的同志是自然是前委委員,部隊的主要領導也是前委委員,所以以前的選舉大都是走形式,但是這次古田會議在選舉上就提出了三個條件:政治觀念沒有錯誤,有斗爭歷史,工作積極。符合三個條件的人才能當選前委委員。
這次選舉的順利進行打破了以往論資排輩的慣例。比如羅榮桓、田桂祥等基層工作人員,也當選了前委委員。特別是羅榮桓最具有代表性,羅榮桓很早參加革命,但他的職務在古田會議以前都比較低,當時只是三縱隊政治部的一名科長,一個基層工作者,就是因為他符合會前提出的三個條件,當選了前委委員。用現在的話來講,羅榮桓在古田會議上屬于破格提拔,直接提升到紅四軍的領導人職位上。會后,毛澤東在路上碰到羅榮桓,曾經發過這樣的感慨,“羅榮桓是個人才,但我們發現晚了!
記者:當時選舉提名有多少人,最后選出了幾個人?
游寶富:具體的提名文件上沒有記錄。最后選出了十一個正式委員,三個候補委員,總共十四個人。在1930年會后向中央匯報的材料里,點出來當選的14個委員和候補委員的名字。比如最后一個候補委員李長壽,因為他犧牲的早,一點資料都沒有。但是為什么我們能把他展出來,就是因為當時文件上有他的名字。
記者:當時多少人參加了這次會議?是否有缺席或臨時加入的嗎?
游寶富:總共有120名代表參加會議,沒有缺席?梢哉f是有臨時加入的,因為過去開會沒有現在嚴格的規定。會議第二天,地方特委雷石標、團特委曾志,以及后來中組部副部長,當時他們實際上是工作人員,但第二天工作沒那么多了,所以他們也在旁邊坐下來聽。
記者:從歷史角度看古田會議,您認為有哪些重要的啟示?
游寶富:單從古田會議的情況來看,我認為有一下幾點啟示。第一,代表資格的取得,會前經過了充分的準備、細致的篩選。除了代表資格政治觀念沒有錯誤外,也要求參加會議的代表對自己所代表單位情況是非常熟悉的。毛澤東在閩西這段時間,對于這一點非常重視。比如,7月,毛澤東主持召開了中共閩西一大。他到會后,就跟代表進行交談,發現有一個代表對當地情況沒有了解清楚,所以他就決定代表先回去進行一個星期的調查后再回來開會。毛澤東對于代表資格、代表權利把握的是比較科學、準確的。
第二,古田會議充分發揚了民主,也很好的貫徹執行了民主集中制的原則。不僅決議在會前經過了大量的調查,經過了充分的討論,在會上又進行了熱烈的討論,代表有什么意見都可以提出來。比如,會上傳達了開除陳獨秀黨籍的決議,當時有個別代表馬上站起來提出自己的意見,認為陳獨秀是我們黨的創始人,雖然在思想上出現一些錯誤,但是不同意開除黨籍。毛澤東在會上也做了非常好的到位的解釋。他說,不是我們一定要開除陳獨秀的黨籍,也不是單單他思想落后的問題,而且是他犯了組織路線的錯誤。他在離開中央領導崗位以后,經常獨立自由的發表個人的意見,沒有經過中央的批準,就把自己的一些思想觀點公開發表。這個應該已經脫離了黨組織。經過了這些解釋以后,到會的代表基本都接受了觀點,采取少數服從多數,選舉最終取得了一致的意見。
第三,選舉采取比較科學的辦法。這次古田會議在選舉上就提出了三個條件:政治觀念沒有錯誤,有斗爭歷史,工作積極。符合三個條件的人才能當選前委委員。 這次選舉的順利進行打破了以往論資排輩的慣例。會議在這三點對現代起了重要的啟示作用。
記者:與我們所在的紀念館遙相呼應的是的古田會議舊址,“古田會議永放光芒”這八個字,是怎么提出來和表現的呢?
游寶富:這是在1960年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,全軍政治工作會議通過的決議里面,毛澤東親自提出來的。會址的后山叫社下山,“古田會議永放光芒”八個大字,是為紀念古田會議40周年用搪瓷燒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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